感觉自己有些百口莫辩。
如果从一开始，就矢口否认自己没有见过高丞，没有见过抛尸，没有见过这里发生的一切，似乎自己还有狡辩的可能。
可刚才自己聪明反被聪明误，直接将自己看到的情况告知给警方。
并且警方也抓获了那两名抛尸者，这样一来，反而感觉是自己在撒谎。
这等于是在给自己挖了一个坑。
直到此时赵小川才反应过来，这个坑是顾晨给自己挖的，他从一开始就了解这里发生的一切。
只不过，他是想让自己说出，自己看见有两名凶手在这里杀人抛尸。
只要这个事情坐实，那么就算警方再怎么调查，高丞也是那两名凶手杀的，也就跟自己无关。
可现在看来，警方已经在尸检中看出了问题，而这个时候，自己又傻啦吧唧的跳了出来，将当时看见的情况道出。
这样一来，反而暴露了自己。
现在的赵小川，感觉自己傻到家了，可又非常无奈。
“赵小川。”见此刻的赵小川在那愣愣发呆，顾晨也是不由分说道：
“你当时明明可以看见，高丞成功躲开了那两名凶手，你为什么不救他，却要害他？”
“我……我……”
低着脑袋，此刻的赵小川似乎感觉到了一丝绝望。
他扭头看向一旁的老同学赵卓文。
而赵卓文此刻也突然明白，杀害高丞的人，目前只能是赵小川时，赵卓文选择扭头无视，感觉自己也无法面对这样的同学。
看到赵卓文无奈的转头，赵小川显得有些失魂落魄，甚至感觉到了有些绝望。
“赵小川，告诉我，当时发生了什么？你为什么要淹死高丞？是因为中学时期的那些恩怨？”顾晨问。
“呵呵。”感觉自己现在无力狡辩，横竖都已经掉进了顾晨的圈套，气得赵小川唉声叹气：
“我知道，凶手就是你。”见此刻的赵小川还不说，顾晨也是步步紧逼，继续说道：
“高丞当时身体虚弱，被那两人折磨了很久，早已处在体力的极限。”
“而为了躲避这两人的谋杀，他憋着气解开了身上的绳索，然后悄悄潜伏在附近的水草中。”
“可以说，当时的那些水草，的确救了高丞一命，让他躲避了那两人的追踪。”
“可他做梦都不会想到，当他奋力游向岸边，以为自己获救的同时，却发现，等待他的将是老仇人，也就是你，赵小川。”
顿了顿，见此刻的赵小川眼神狠辣，顾晨也是继续说道：
“所以，你想着，反正已经有人杀过他一次，而现在高丞却落在了你的手里，你为什么不继续将他淹死呢？”
“只有这样，你才能报仇，所以你将身体虚弱的高丞，淹死在了水库里，对吧？”
“啪嗒！”当听见顾晨如此一说时，身体再也站不住的赵小川，整个人差点摔倒。
他搀扶着附近的石壁，也是重重的叹息一声，似乎也是在自嘲。
卢薇薇见状，也是不由分说道：“你想让高丞死，是因为高丞当年在学校的时候，经常欺负你，霸凌你……”
“他不是人，他就是个变态。”这边卢薇薇话音未落，赵小川整个人的眼睛突然就变得通红。
卢薇薇表情一呆，意识到赵小川的心理防线已经被攻破。
在这种高压环境下，面对各种证据都指向自己时，赵小川整个人都崩不住了，也是哽咽的说道：
“没错，你们说的都对，高丞，的确是被我淹死的。”
“小川，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啊？”当听见赵小川主动承认这些情况时，一旁的老同学赵卓文有些坐不住了，也是赶紧追问道。
但赵小川却是冷冷一笑，无所谓道：“高丞就是个混蛋，他该死，他当年就该死。”
越说越激动，此刻的赵小川整个人都变得魔怔起来。
赵卓文也是赶紧走上前，追问道：“为什么，你为什么要这么做？”
“我说过，高丞是个变态。”
看到赵小川情绪不对，表情中满是对高丞的恨之入骨，顾晨似乎想到了什么，赶紧问道：
“难道说，当年高丞对你的霸凌，是……”
“没错。”似乎也听出了顾晨的意思，赵小川看向顾晨，也是哽咽着说道：
“起初，我也没意识到，他对我的不怀好意。”
“因为我们都是一个地方的，他又是我学长，感觉在学校里，他应该能给我有个照应。”
“可我没想到的是，他这个变态，就是一个狂躁的混蛋。”
“他以欺负人为乐趣，稍有不服从，就会对我拳打脚踢。”
“而且他又控制欲，在他看来，我就是他的小弟，就得事事都听他的。”
“所以他一不高兴，就喜欢着找我撒气。”
说到这里，赵小川也是重重的叹息一声，无奈说道：
“高丞当初在外头也被人欺负，被一些社会青年欺负，他这种人，就喜欢欺软怕硬，感觉我好欺负。”
“所以，后来把自己受到的伤害，全部转嫁到我的身上。”
“让我对他惟命是从，他把自己当成了土皇帝，对我各种拳打脚踢。”
说道最后，赵小川也是深呼一口重气，无奈摇头叹息道：
“我当时被他折磨的不成样子，我没想到他有这么变态。”
“而且他有杀人倾向，时长在外头受气之后，就找我出气。”
“怎么出气？拳打脚踢？”袁莎莎表示好奇。
赵小川哼笑一声：“这还是轻的，我敢反抗，他还拿刀威胁我。”
“我开始意识到这个人精神有问题，我想远离他，但是又不敢。”
“因为高丞的病态，早已超出了我的预期，我知道，他的脑袋肯定出了问题，他的精神甚至都有些不正常。”
“我唯一能做的，就是躲避他，不要招惹他。”
“否则，他可能真的会干出危险的事情来。”
说道最后，赵小川整个人都哭了，也是哽咽着说道：
“那几年，我被他各种欺负，成了他的出气筒，稍有不爽，就拿我出气。”
“而且让我随叫随到，挨打还得立正。”
“我当时身体瘦弱，看起来就是那种弱不禁风的，所以成了那个出气筒。”
“我甚至当时就想宰了他，可我害怕，这种恐惧，我已经存在很多年。”
“直到我在岸边，看见那个曾经我想干掉的人，狼狈的出现在岸边，身体虚弱的就快死掉。”
“我知道，我的机会来了，我必须抓住这一切机会，报我当年的仇。”
“反正已经有人兜底，就算我杀了他，也不会有人怀疑。”
深呼一口重气，赵小川也是淡淡说道：“所以，我杀了他，将他淹死在水里。”
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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